黄昏时分,五丁目的街道上充斥着上班族们的脚步声。
物美价廉的尹吕波寿司店也迎来了一天的营业高峰期。
这本应让店内便的十分忙碌,奇怪的是,拥挤在入口处的顾客们,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招待员的身影。
很快,顾客们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。
店铺再度冷清了。
可后厨的冷库,反而热闹了起来
水无伶奈双手环胸地站在货架旁,澹澹的雾气顺着鼻息弥漫开来,她目光闪烁道:
“大人,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,琴酒几乎已经接管了东京地区的所有生意,咱们”
胁田兼则端详着一块金枪鱼大腹,轻声道,“那位先生说,琴酒不过是个被吓到的孩子罢了,没了大人的照看,早晚会回家的,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厉害,就不用去在意。”
水无伶奈皱了皱眉,转而看向了一旁的高大黑衣男子。
男子搓了搓手指,用一口关西腔说道:“大人,那您这次召集我们来是为了”
啪胁田兼则随手把金枪鱼大腹抛回了货架,呲牙道,“但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,只希望闹脾气的孩子能快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”
水无伶奈和高大男子对视了一眼,纷纷低下头,恭敬道,“大人,请您吩咐”
胁田兼则微微一笑,“组织在东京并没有什么太过盈利的生意,没了那位先生的支持,琴酒现在一定已经感觉到压力了吧”
“您的意思是”水无伶奈试探道。
“上次的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,那位先生不希望再看到正面冲突先从二泉寺下手吧。”胁田兼则断然道,“牧远那小子手里攥着的储备金,会是琴酒最后的救命稻草,只要先将二泉寺控制在手里,琴酒早晚会做出决定的。”7э八
高大男子点了点头,上前道,“那么,大人,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将牧远那小子抓回来”
“不,龙舌兰,没有那个必要。”胁田兼则的独眼中闪过了一道幽光,“对付那个小子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,基尔,这件事交给你去做,龙舌兰你还有其他的任务。”
龙舌兰扶了扶帽子,“是,大人,我明白了。”
胁田兼则的目光瞧向了水无伶奈。
水无伶奈顿时心中一紧,赶忙道:“大人您请吩咐”
胁田兼则微微笑,伸手从围裙中取出了几张彩色的透明卡片,轻声道,“我有一件工具落在牧远那小子身边了,基尔,帮我取回那件工具,明白了吗”
水无伶奈有些疑惑地接过了彩色卡片,很快便摸到了卡牌套夹上的一行字母,若有所觉地抬头道,“大人”
“将卡片的色彩印入她的眼中,其他的,你就不用去管了。”
“是”
水无伶奈接过卡片,目光闪烁地低着头。
作为羙国中央情报局的卧底特工,水无伶奈早在朗姆回到曰本前就接到了消息,据说组织这次被fb1打了个措手不及,在羙国的发展遭受重创,整个分部都差点被连根拔起了。
虽然朗姆及时赶去统筹全局,挽回了即将崩溃的局势,还让fb1跌了好几个大跟头,接连损失了好几位gs10级以上的组长级特工,但最终却还是不得不选择断尾求生,抛弃了两位潜伏进fb1高层和c1a高层的组织干部和数座隐秘实验室。
这几乎是组织成立以来,遭受过的最重大挫折了。
面对此等局面,朗姆此次回到曰本的目的,一定不只是收服琴酒那么简单。
想办法挽回组织在羙国的损失,才是问题的关键。
至于如何挽回损失
库拉索么
水无伶奈盯着手中的彩色卡片,陷入了沉思。
由于琴酒出走,贝尔摩德和波本又正受到朗姆的怀疑,她最近在组织内的权限被提高了不少,对于朗姆身边最得力的下属,库拉索的能力,也有了一定的了解。
那种可怕的能力如果真的被完全解放开来,先不说别的,只要派人潜入曰本警察厅的资料库首先完蛋的就是他们这些卧底
不行绝对不能让朗姆成功启用库拉索
但如果行动失败,她又不像琴酒和贝尔摩德那样,拥有那位先生的信任,那时朗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。
该怎么办呢
既不能让朗姆成功启用库拉索,又不能让自己的任务失败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嘛
就在水无伶奈陷入两难的抉择中,甚至打算牺牲自己时,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身着华丽袈裟的高大身影。
水无伶奈记得,那个帅气的大男孩即便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敌对关系,看着她时,脸上也总是挂着干净的微笑。
二泉寺主持,牧远
“你的任务就是将他带过来,明白了吗”
这时,朗姆也已经向一旁代号为龙舌兰的高大男子交代完了任务的内容。
水无伶奈虽然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情,却也留了一分注意力在两人的对话上。
所以只是稍一回想,便明白了龙舌兰的目标是一位名叫黑木崇史的泥惨会头目。
据朗姆介绍,黑木崇史曾经是泥惨会在米花町的当家人,但最近似乎遭了难,不但欠下了一屁股债,手下的小混混们还被逮捕的一大半,几乎成了个光杆司令。
对于普通的小混混来说,混社会靠勇和狠就够了,但对于像黑木崇史这样的大哥来说,没人没钱可坐不稳自己的位置。
泥惨会又从来都不是什么团结的暴力团,内斗争权简直像家常便饭一样。
失败者,几乎注定要丢掉性命。
想要活命,黑木崇史必须找到来自外界的帮助。
组织的援手对他来说无异于悬崖边的救命稻草,只要伸向他,他就一定会牢牢抓住。
可问题是,组织对暴力团的态度向来是不屑一顾,朗姆为什么要收服这样一个人呢
就在水无伶奈感到不解之时,朗姆自己却是直接说出了答桉。
“小心点,琴酒也在找他。”
二泉寺,主持居所。
牧远扭着头,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站在水池前,机械式的洗刷着池中的餐盘。
每洗好一个,便传递给一旁的灰原哀。
灰原哀站在一个垫脚凳上,手上拿着毛巾,看上去明明是在盯着手中的餐盘,一张精致的小脸却被来自一旁的目光刺得越来越红。
“我的脸上,有什么东西吗”
终于,她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牧远缓缓收回目光,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,“没,只是觉得世界真小。”
灰原哀手上的动作一顿,皱了皱眉,“发生了什么吗”
“嗯没什么,只是之前没想到而已。”
“之前没想到是黑木崇史跑掉了的事嘛那不怪你,毕竟我我是说,大家都在屋里。”
牧远微微一愣,转而点了点头,“嗯,你们都很重要。不过”
“怎么”
“灰原哀这个名字,有什么含义吗”
“含,含义”
灰原哀被问得一怔。
他果然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
虽然早已有所准备,但真到可能戳破窗纸的这一刻,不知为何,她又有些退缩了。
“咳”灰原哀轻咳了一声,低头小声道,“听说是取自两位女侦探的名字。”
“这样么”牧远点了点头,将灰原哀手中的毛巾拿了过来,好似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般,转而道,“快到博士锻炼的时间了吧,剩下的就交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