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休和庞德率军追击张猛,二人从昭武出发,经过玉门、沙头。
一直追到端水疏勒河尽头的大湖,终于在湖边发现张猛的踪迹
水草丰美的绿洲边缘,张猛和数十名亲信瘫坐在湖边,经历昨夜惊魂,他们心力憔瘁,停在此地歇脚。
可就是这一停,给了追兵追上他们的机会。
端水东岸,庞德一马当先,快马加鞭冲向张猛。
“驾”
远处的张猛发现追兵,惊恐地骑上马,想要继续逃跑。
左右亲信翻身上马,场面乱作一团。
庞德见到手的战功想要飞走,迅速取下弓箭,隔着数十米远,一箭射向张猛的马头
箭矢发声即至,正中马首面门。
张猛的坐骑痛苦地嘶鸣,扬起前蹄摔倒在地。
马背上的张猛来不及反应,就被战马压在身下,动弹不得。
张猛大声呼救,但亲信们早就四散而逃,只有两名张氏小卒没有忘记他。
可惜张猛的战马体魄雄健,两名小卒又惊慌不已,忙活一阵都不能帮张猛脱险。
短短十几秒,庞德已经杀到跟前
庞德看张猛被压在战马身下,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,张猛,看你还能往哪里逃”
张猛还没说话,身边两名小卒冲向庞德,想要护住。
庞德举起骑矛连刺两枪,两名小卒捂着脖子不甘地倒下。
鲜血染红沙洲,惨叫声惊起湖泊中的鸥鹭。
张猛目睹两名最忠诚的亲兵身死,难过地闭上双眼,听天由命。
大局已定,庞德所率的轻骑兵才赶过来。
庞德挥手道:“来人,给我绑了张猛,献给前将军”
“诺”
几名骑兵下马,把张猛五花大绑,押着他返回。
傍晚时分,庞德带着张猛回到禄福城。
马超在公堂,见到久未蒙面的张猛。
此时,张猛仅穿着白色单衣,灰头土脸。而马超坐在主席,一脸轻蔑。
对张猛,马超既轻视又厌恶。
若非张猛逃回敦煌郡,河西的局势不至于如此危急,马超也没必要亲自领兵征讨河西。
马超讥讽地对阶下囚说道:“张猛,汝还逃吗”
张猛抬头望向马超,龇牙咧嘴地说:“马超小儿,汝不过是走了大运,方才有今日。有何可嚣张的”
“呵呵。”马超被逗笑了。
他笑着对左右谋臣,和帐下武将说:“吾退曹操,剿郭汜,斩宋建,破韩遂,历经大小数十战,此人竟以为吾只是走运,何其可笑邪”
“哈哈哈哈哈”
座下赵昂、庞德等人开口大笑,都觉得张猛这人又好笑又可鄙
马超跟张猛这种蠢人没什么好说的,他最后嘲讽一句:“张猛,汝父好歹是一代名臣,怎会生出汝这种犬豚敦煌张氏的名声,尽毁汝手。”
张猛遭到嘲讽,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因为马超说得都是实话
最残忍的讽刺,也正是实话
直到这一刻,张猛方才明白,自己和马超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。
他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,彻底认命。
一个人绝望的时候最可怜,张猛尤其如此。738
但马超却毫无波澜,这种乱臣贼子,根本不值得同情,也没有招揽的价值。
马超大喝:“来人,把这犬豚推出去斩首,脑袋挂于城门示众”
“诺”
亲兵上前,把张猛押往行刑。
张猛听到自己最终的命运,两腿瘫软。
兵士们只能把他扛着拖出去,不久后,公堂院落里传来一声惨叫,又戛然而止,宣告张猛人头落地。
“报,张猛已伏诛”
兵士回到公堂向马超禀报,马超满意点头,又看向坐在右手下方的张恭。
“好,张恭。”
张恭坐直身子,拱手询问:“明公有何吩咐”
马超让张恭替自己走一趟,去敦煌劝降。
张恭欣然领命,这意味着他的家乡很可能不用遭受战火。
他和张猛一样出身敦煌张氏,还是张奂的从弟,要劝降当地士民问题不大。
临行前,马超派马休率领一千骑兵,护卫张恭,同时充当武力震慑。
张恭没有令马超失望。
凭借张氏在敦煌郡的名望,玉门关内的地盘,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,陆续归附马超。
同时,张恭还给马超带回一则消息。
韩遂,逃往西域了
书房内,马超放下酒泉郡的籍册,眉头紧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