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女不敢妄言,此时杭州人皆知。她母亲还写过很多诗词,其中一首顾影自怜的最有名:新妆竟与画图争,知在昭阳第几名。瘦影自临春水照,卿须怜我我怜卿。”
这位少女,明显早有准备,估计是家中父母交代的。
江沅如果落选,那么啥都不提。江沅如果获选,那就当场检举,甚至把江沅母亲的旧诗都背下来了。
费如兰听完那首诗,已经基本确定是真的,就算瞎说诬告,也不可能编出这种好诗来。
“她说的可是实情”费如兰问。
江沅经过最初的茫然,此刻竟然镇定下来,跪下回答说:“此事民女并不知晓。就算是真的,民女也无欺君之罪。陛下发格位论,提倡男女平等,许多妓女也为新朝立过功,有的甚至还做了官。家母遵循朝廷法令,迁徙山东自力更生,勤勤恳恳并无不法之举。怎能以旧朝之法,而罪新朝之民”
费如兰犹豫不定,她很喜欢这个江沅,但其身世又确实有些膈应。
但不论如何,这个跳出来检举的少女,肯定是没希望做太子妃的,因为她让费如兰心情不爽了。
左思右想,费如兰说:“李若素也留下。”
李若素是一个军将之女,闻言喜出望外。
这等于选出四个太子妃,而江沅肯定是地位最低那个。
落选的二十一个少女,失望透顶离开紫禁城。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,几天时间,闹得南京城街知巷闻。
执掌詹事府的张岱,是太子名义上的老师,主动求见皇帝和皇后。
“你知道实情”赵瀚问道。
张岱回答说:“当初,杭州确有一个冯小青,被大妇软禁在孤山做尼姑。但此女并非娼妓,只是偶尔接待名士,一起吟诗作词而已。且她为了避嫌,从不单独与男子会面。娼妓之名,是那善妒的大妇在散播。”
费如兰问道:“又怎去了山东”
张岱说道:“新朝收复浙江,令无度牒之僧道还俗。冯小青趁机还俗,并到官府请求离婚,是杭州第一个打官司离婚的妾室,因此在杭州闹得人尽皆知。许多名士去提亲,愿意纳她为妾,但这冯小青,却嫁给孤山一个养猪富户的家奴。夫妻二人,诞下一女,应该便是那位江沅姑娘。由于嚼舌头的太多,还经常有浪荡子登门,大同军收复山东之后,夫妻俩便携女移民到了山东。”
历史上,冯小青被大妇给逼死了,张岱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惋惜。
赵瀚听罢,顿时笑道:“也是一奇女子。”
江沅的身世很明白了,外公是大明知县,外婆是扬州瘦马,母亲嫁给一个富商做妾,被正妻逼得出家为尼。娼妓之事,纯属污蔑。其生父,只是个老实的养猪户家奴,趁着新朝建立而脱去奴籍。
赵瀚当即决定:“这江沅,可为太子正妃。令大同月报宣传此事,让天下人都知道,新朝是救助苦命人的”
太子正妃的母亲,是尼姑小妾改嫁,父亲还是家奴翻身。
这不就是最生动鲜活的例子吗
大同新朝,让无数女子和家奴再世为人、获得新生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